入修會當隱修士之前,我有過幾段短暫的職業生涯,包括在倫敦一家商業銀行做過幾年。這份工作報酬不錯,起初也很有趣。我去那裡是為了從學術界走出來休息休息,也瞭解一下真正讓世界運轉的是什麼:是愛,還是金錢。我並不想在公司里步步高昇,但我喜歡我的同事,並且發現他們的個性和互動對我的另一個重大問題很有啓發:生命的意義是什麼?隨著時間的推移,你身上會發生什麼?
也許正是這個問題促使我決定到一所隱修院去避靜——這是我的第一次。我不太清楚避靜意味著什麼,也許是祈禱、靜默、獨處、粗茶淡飯。但結果和我期望的不太一樣。到達之後,我決定禁食,因為我覺得這樣可能有助於我獲得更高的精神體驗。令我感到新鮮而又極為震驚的是,第一個晚上我噩夢連連,每每都在一種冰冷而無形的恐懼中醒來。隱修院裡沒人對我感興趣,但我要求找人說話,於是一位面相和藹的年長隱修士來見我。我描述了夜間的經歷,他聽後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。而當我提到我一直在禁食時,他卻面露喜色,好像找到了答案。「那是魔鬼,」他自信地說。我等他提供更多的信息,他說:「你看,魔鬼看到你在禁食,就決定攻擊你,因為你很虛弱。好好吃頓午飯吧,你就會好的。」
第二天晚上,也是避靜的最後一晚,晚禱之後我回到房間,準備看會兒書再睡覺。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。開門後,我看到另一位老修士焦急地招呼到走廊里跟他走。我問他出了什麼問題,他在我前面拖曳著腳步邊走邊說,我只聽到:「彌撒,彌撒,彌撒沒人服務。快點!」快到小教堂時,院父出現了,向我道歉,這才把我從隱修院痴呆症的錯覺中解救了出來。
極少有事情會如我們所願。多重宇宙在我們身上玩的隨機遊戲是無限的。過了很長一段時間,我才得以進入另一所隱修院,向我所知道的最聰明、最有理智的人學習,學習他們的教導和榜樣。智慧、善良、個人理智以及我們學習的對象,都會讓我們的生活變得完全不同。但即便如此,事情也永遠不會如你所願。
文之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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