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旬期以《出谷記》以色列民的故事開始,並以耶穌降生為人的奧蹟終結。從今天開始,彌撒讀經將聚焦於一連串衪步向悲劇結局的事件:受難、死亡和復活。然而,今天的福音以一個看似平凡的細節開始:「在那些上來過節,崇拜天主的人中,有些希臘人。他們來到加里肋亞貝特賽達人斐理伯前,請求他說:『先生!我們願拜見耶穌。』斐理伯就去告訴安德肋,然後安德肋和斐理伯便來告訴耶穌。」(若12:20-22)這項記述是為了突顯耶穌的影響力已擴展至猶太地區以外的地方嗎?還是為了強調耶穌所面臨的自身危險以及衪對安穩的渴求?
在生命中的許多時刻,對於正確解釋的不確定性,往往會加深我們對現實的感知。我們不是常遇上這情況:不確定某件事情的意義,或是起初認為該事無甚意義,同時又意識到這件將會有重大的影響?我們所摯愛的人在彌留期間步向死亡那數小時的細節,我們餘生皆不能淡忘。在重要的時刻,我們會關注一切,包括生命中所有尚未了結之事以及未解之迷。
從四旬期這刻開始,一個悲壯的故事席捲我們,令我們難以自拔,投入一連串我們耳熟能詳的事件。然而,我們像對孩子說故事一樣,重複使它們變得歷久常新。
耶穌剛獲告知有外邦人想見衪。他對這小事的反應並不是去查看衪的日程。相反,衪表達了對事件發展方向的焦慮,以及這些事件正開始展露的意義,衪亦已經知道事件的終局是不可避免的。衪的時刻已經到來,衪短暫一生的終極意義將會得到實現。這將不是通過成就和誇耀得以實現 —— 就像我們幻想中的成就一樣 —— 而是通過失敗、痛苦、喪失和難以逆轉的死亡。衪看到這終結的必要,所以衪說:一粒麥子死了,才結出許多子粒來(若12:24)。
然後,衪藉個人命運的終局展示生而為人的普遍真理,與我們分享其意義,以及真理。誰若尋找生命,必要喪失生命。直至我們放下對生命的執著和對它的渴望,否則我們不能得到它。如果耶穌的一生是我們所追隨的道路,我們必須走過衪所經歷的路。儘管這道路看似艱難,但門徒身份向我們揭示了天父,即生命之源,因為自從耶穌的使命開始以來,作主門徒的就已經認識這源頭,並與之共存。
這個人轉變中的「出谷」,讓我們最終掙脫「輪迴」的力量,即那些結合所有阻礙並使我們迷失的虛幻力量。看似終結的東西變得明朗,我們看到新開始正在形成。當我們從悠久的束縛中得到解脫,欣然接納生命的獨特禮物並從而尋回真我時,一切都將變得嶄新。
文之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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