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既然愛了世上屬於自己的人,就愛他們到底。
( 若13:1-15 )
三日慶典開始了:三天的時間被壓縮成一個逐漸開花的啓示時刻。在這些日子裡,我們的復活節、猶太人的逾越節和穆斯林的齋戒月也是重疊的。多麼令人羞愧和失敗的領導,因為這些節日再一次不是相遇而是相撞。尊崇聖地的人,不斷褻瀆耶路撒冷城,猶太人和穆斯林之間已經開始發生暴力衝突;而對保護聖墓的基督宗派之間的衝突,或至少仇恨和懷疑的眼神交流,我們也不會感到驚訝。這足以讓人想放棄宗教。如果我們做不到,我們可以期待《默示錄》中描述的「天上的耶路撒冷」,「在城內我沒有看見聖殿,因為上主全能的天主和羔羊就是她的聖殿」(默21:22)。聖殿的字根templum,含義不是「建築」,而是神聖的空間。
基督徒的聖餐,感恩祭Eucharist,起源於最後晚餐,也許是逾越節晚餐(也許不是),當時和現在一樣,在家人和朋友之間慶祝,不需要聖職人員。由於這晚餐記住了過去,把時間彎曲了,因此允許不同的意義和意識的平面透明地重疊,輕輕地合併和再次分離。典型的猶太人,逾越節晚餐是一頓美酒佳餚,而不是一個虔誠的教會儀式或有趣的講座。
在耶穌的最後一餐中,耶穌利用這個場合發表他最後的信息,又熱情又準確。在吃餅和喝酒之前,催化的時刻是洗腳。這是招待客人的正常標誌,不是由一家之主而是由一個奴隸來做。當耶穌穿上圍裙時,他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奴隸,而不是宗教領袖。
以前,茜蒙娜.韋伊Simone Weil在一個光照的時刻想到,耶穌是一個終極的奴隸,以他名字命名的宗教是為奴隸的。這一洞察力使她成為一個模範的、非建制化的基督徒。對尼采來說,同樣的洞察力卻使他頌揚自我意志和對他人的權力,而鄙視並否定了基督宗教。
有人說洗腳是基督宗教「被遺忘的聖事」;在洗腳中,耶穌表現了他對所有人類關係中權力的態度。洗腳是如此具有顛覆性,以至於後來的基督徒將這個標誌本身中和了;但這是他唯一明確告訴我們要模仿的。「我給你們立了榜樣,叫你們也照我給你們所做的去做。」(若13:15)
在這裡,背叛的不是猶大,而是伯多祿,這位未來的領袖。他拒絕被觸碰。耶穌回答說,那好吧,如果你不想參與,你就把自己排除在外,「你就與我無分」。伯多祿扭過頭去,變得很虔誠,說「不但我的腳,而且連手帶頭,都給我洗罷!」(若13:9)他避開了所提供的完全結合,而任由他的自我去控制。通常情況下,自我不能接受任何威脅自我的禮物,卻要求更多的自我,以此來捍衛自我的分離。如果我們誤解了洗腳,我們就失去了理解餅酒中的自我給予、十架犧牲的關鍵;而如果我們錯過了這一點,復活還有什麼意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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